察哈尔荒火
旷野上野兔和宿鸟都被惊起,苍狼远远地蹲在一块孤石之上,闪着惊惶失措的绿幽幽的光。我在莽莽的草地上走着。你会来吗?
韩茂才首次揭密东宁要塞群里的日军慰安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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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日本军人充当过慰安妇的
中国妇女的证人证言
我在采访中听说日本人管中国的妓院叫料理院,日本兵也可以到中国的妓院去,我带着这个问题开始寻找伪满时期妓院的见证人,我费了很大的周折,终于在绥阳镇找到一个伪满时的妓女。我说明了来意,老人似乎已不再瞒着那段历史,应我提出的问题便开始了我们的对话:
“我叫刘桂芳(化名),今年80岁。我的老家是上海闸北区的,我12岁的时候父亲就没了。母亲给人当保姆,我也当保姆,姐姐在乡下,我的弟弟在家,当保姆管吃的,挣不几个钱。我是被骗到这来的,那时家里穷,没办法,来到了绥阳的妓院,招待的有中国人也有日本人。”
“你是怎么让人家给骗来的?”
“当保姆责任大,晚上人家打牌,我得收拾屋子看孩子,人家12点睡觉我才能睡,早晨得早早起,一天休息不了几个小时,第二天没精神。有一回我把孩子给人家摔了,人家就我把我赶出来了。当保姆都有保人,后来有个太太说给我找个地方还不干活,还挣钱。我说干啥都行,我也不在这干了。那时咱也不懂得,就把我领到哈尔滨卖了,哈尔滨的一个老太太又把我卖到了这(绥阳妓院),卖到这来我也不知道干这个,这家开妓院的姓赵,是天津人。来到这不干也不行,也走不了,身份证都是老板保管,没有身份证那也去不了,写信也不让。”
“我是18岁那年来绥阳的,20岁那年出来的,那年光复了。来那年是8月份,出去是2月份,一共不到二年。”
“你在妓院里接待过日本兵吗?”
“接待过,他们都穿日本兵的衣裳,不像是日本官。日本人也有自己的妓院。我们接待中国人,也接待日本人,日本人一般都是当兵的来。日本人进中国的妓院不限制。日本人的规矩可大了,到了门口得好好地接待,要有礼节,进来得给他换衣裳,换鞋,他是踏拉鞋,准备茶水什么的,规矩可大了。”
“绥阳有几个中国人的妓院?”
“一个四喜堂,一个乔艳堂,还有姓宋的,我们那里姓赵,还有姓苏的,还有两个,一共有7个。一个里边有10多个人。”
“你在那里一共接待过多少日本兵?”
“接待多少那是记不住了。我来的年头少,头一年进来的,当时先不让你接待,先抚养抚养,先让你吃好的。在早吃药,吃药就没有孩子,我没吃过药,第二年过了正月的时候接待就怀孕有孩子了,怀孕以后就有人介绍我出去。在百货道西有个商店是个姓张的开的,他做买卖有钱,他比我大20岁,我就跟他了,那年8月就光复了。”
日军在要塞里设置如此多的慰安所还不够,把中国的妓院也变成了他们的慰安所,可见驻军人数之多,无恶不作。
后记:没有回声
在我们采访结束的时候,得知池桂兰老人在去年秋季已回韩国,现在韩国一民间社会福利院里边生活。现在,东宁只剩下三个健在的慰安妇了。这些老人年事已高,他们惟一的愿望就是要得到应有的赔偿。我们每次采访结束,她们都说一定要讨回血债,你们在报纸上说吧,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罪恶。经过我们的一段工作,她们的思想已基本解放,子女和家人也开始理解她们了。但她们要状告日本的暴行还没有那么大的经济实力,还需要社会的帮助和支持,我们期待她们的愿望能够实现。
近年来,慰安妇问题引起了国际社会和民间团体的关注,南韩、日本、国内的一些民间团体和个人,每年的夏季都要来东宁看望这些健在的慰安妇,都要留给慰安妇一点生活费,几千元和几百元人民币不等,有的还拉她们到医院治病。年迈的老人历经沧桑,她们需要得到社会的帮助和理解。尽管东宁的4名“慰安妇”幸存者或他们的亲属都否认了曾有日本人前来收买的事实,但几十年的光阴并没有淡化他们对日本军国主义所犯罪行的仇恨。她们知道,日本人根本不敢来收买她们。
在日本有个亚洲妇女和平基金会,是日本官方以民间名义出现的组织,其目的就是通过民间私了来平息“慰安妇”事件,它所给的钱既非赔偿也非补偿,所以我们一直对该行为表示反对。但该组织尚未和中国的“慰安妇”幸存者有过直接接触,谈不上实施收买。
不管日本人是否曾来收买中国“慰安妇”,他们在中国犯下的兽行都是不容篡改的铁的事实。一些曾经的日本军人以及他们的后代,经能够正视他们的犯罪历史,并深深地忏悔。同时,面对“慰安妇”幸存者不屈不挠的抗争和日本一些政客及右翼分子至今不能正视“慰安妇”问题的现实,我们需要做的,应该是对还历史本来面目有意义的事情,应该是对战争幸存者有帮助的事情,而不是单纯的新闻炒作。
2000年5月2日,在东宁召开的《侵华日军中苏边境防线及东宁要塞群研讨会》上,当年4位慰安妇与中日专家见面,她们控诉了侵华日军的罪行,她们埋在心里半个多世纪的屈辱和血泪与世人见面时,在场的人无一不动容。跟随日团一起来的鹤冈希子,已经听不下去了,哭声已影响了会场,不得不退出场外,躲在外边哭。当记者采访时,她说,以前她在电视里知道慰安妇还以为是虚构的,她对慰安妇的了解和对战争的了解一样贫乏。虽然是大学毕业,可是从小学到大学的教科书里,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教育。她不理解日本军国主义是怎么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这段历史事实,不仅要使日本国民知道,同时也告诉我们国民,在改革开放的今天,人民过上好日子的今天,我们更不能忘记这段屈辱的历史,要警惕日本的右翼势力把历史重演。
历史事实是不能改变的。在2000年7月从日本的群马县来了一位女士,她叫仓桥绫子。她的父亲叫大泽雄吉,参加过侵华战争。她手持父亲的遗嘱,在翻译的陪同下,来到东宁县寻找当年慰安妇赔罪。她的父亲在中国所犯下的罪行,总是觉得内心有愧,对不起中国人民,临终前写下遗嘱:“我曾在旧日本军队主勤务了12年8个月,其中的10年,我曾作为专属陆军下级干部(原宪兵准尉)驻在中国天津、北京、山西省临汾、运城、伪满洲、东宁等地的宪兵勤务。我对参与了侵略中国的战争,并对中国人民进行了惨无人道地暴行,感到后悔无及,只有在此向中国人民表示万分的抱歉。”他的家人按着大泽雄吉意愿,把他的遗嘱刻在了他的墓碑上,永远地警示后人。一个日本旧军队的老兵,对自己的侵华战争中所犯下的罪行,终于有了良心的发现,写下反悔的遗嘱,并叫女儿来中国赔罪,他感到不这么做就对不住中国人民,那就丧尽天良,死不瞑目。历史是不容篡改的,更多的日本人要认真反省这场战争。
往日不堪回首,昨天已成为历史。这些心中在流血的昔日慰安妇,由谁能来弥补他们的创伤呢?这是日本军国主义造下的罪孽。然而,日本右翼分子把慰安妇说成是“商业”行为,把侵略战争说成是“大东亚共荣。”这是天下哪一种“商业”和那一种“共荣”呢?其美化侵略战争的谎言不攻自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古今有训,受害者应该得到应有的赔偿。50多年过去了,但慰安妇的泪水至今未干,请世人永远的记住这段血泪历史,警示、警惕、告诉现在和未来。
察哈尔于
2005-09-03 11:31:11 发表在分类:
梦里寻她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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