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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长城考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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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固原镇

  固原镇,与山西镇同为内长城,但位于宁夏平原南部的固原镇,大部分为黄土丘陵区,从防御的角度来说,除西有黄河外,几乎无险可守,而河冻则敌来,冬防十分困难。
  固原镇为弘治十四年(公元1501年)始设。据《九边图考》载:“固原,开城县地也,成化以前套虏未炽,平固安会之间得以休息,所备者靖虏一面。自弘治十四年火筛入掠之后,遂为虏冲,于是始改立州卫,以固、靖、甘、兰四卫隶之,设总制参游等官,屹然一正镇矣。”1
  明固原镇长城的修建:
  明固原镇长城为弘治十四年设镇之后,户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秦竑,总制三边军务时始建。据《九边图考》载:“弘治十五年(公元1502年)秦兖敏总制三边,筑内这一条,自饶阳界起西至徐冰水三百里,自徐冰水起西至靖虏花儿岔止,长六百余里。”2
  其实固原镇由榆林镇定边向南至甘肃环县境内的长城,设固原镇之前于成化初年便有所建筑。据《明史·王复对传》载,成化初,兵部尚书王复出视陕西边备及经略宁夏边备时,给皇帝的奏疏中道:
  “自安边营接庆阳,自定边营接环州,每二十里筑墩台一,计凡三十有四。随形势为沟墙,庶息晌相闻,易于守御。”“中路灵州以南,本无亭燧。东西二路。营堡辽绝,声闻不属,致敌每深入。亦请建置墩台如延绥,计为台五十有八。”3
  弘治十四年秦竑筑长城之后,武宗正德元年(公元1506年),杨一清被任命为延绥、宁夏、甘肃总制三边军务前后,亦修筑过固原镇长城。《明史·杨一清列传》载有杨一清给朝廷所奏修边的建议,他认为。“总制尚书秦竑仅修四、五小堡及靖虏至环庆治堑七百里,谓可无患。不一二年。寇复深入。是竑所修不足捍敌。”4杨一清提出防边之策,主要为“修竣墙堑,以固边防,强设工所,以壮边兵”5朝廷批准了他的修边建议,发帑金数十万筑长城,其中就包括固原镇石涝池至定边营的一百六十三里长城。这段长城,平衍宜墙者一百三十一里,险崖峻阜可铲削者三十二里。
  杨一清本来是要认真地搞一下长城防御的,但因其不愿加入武宗宠信的宦官刘瑾的私党,而遭排斥,诬以“冒破边费”逮下锦衣狱。其修长城的计划并未得到全部实施。关于杨一清修长城,《固原州志》亦载:“弘治十八年(公元1505年)总制杨公一清修边四十余里。”6
  固原镇由环县北境向西的长城,则主要为嘉靖年间修筑,据王琼的《北虏事迹》载:嘉靖九年(公元1530年)王琼任三边总制时,“自环县萌城西响石沟至靖虏卫地名花儿岔,长六百三十六里,系陕西固原镇该管边界。弘治十五年,总制尚书秦竑修理墙堑低浅,日久坍坏填塞,套虏节年过花马池,分道深入不能阻隔。是年八月王琼令镇守固原署都督佥事刘文,统领官兵八千四百余员名,巡行响石沟等处,防御套贼。挑挖响石沟至下马房旧堑长三十里,俱深二丈阔三丈五尺,南面堑上筑墙;连沟共高三丈,又修理下马房西接平虏、镇戎,经古城、海剌都、西安州,五堡坍塌边墙一百二十五里,随山就崖,铲削陡峻,至九月初三日次第修完;又于干盐池,地名青沙岘,铲崖挑沟长四十里,深险壮固以绝胡虏西入临、固之路,及干盐池以西栅塞崖堑二十九里,令靖虏守备都指挥赵昶修理完备。”7这是第二次较大规模的修筑固原镇长城。
  第三次较大规模的修筑固原镇长城是嘉靖十六年(公元1537年),兵部左侍郎刘天和总制三边军务时,固原镇总兵官任杰斯筑徐冰水至鸣沙州新边。
  据《读史方舆纪要》:嘉靖十五年(公元1536年),三边总制刘天和在分析固原镇边各形势时说:“固原为套部深入之中,前尚书秦竑筑边墙延袤千里,然彼大举入寇,尚不能支。及杨一清筑白马城堡,而后东路之寇不至。王琼筑下马关,而后中路之患得免,唯西路自徐冰水至黄河岸六百里地势辽远,终难保障,今红寺堡东南起徐冰水至鸣沙州河岸二百二十里,总兵任杰议于此地修筑新边一道,迁红寺堡于边内,撤旧墩军士,使守新边。”8但朝廷在议此时,以弃地扰民为由阻之。但万历四十四年所修《固原州志》又载:“嘉靖十六年,总制刘天和,修干沟干涧六十余里,挑筑壕堤各一道。复自徐冰水迤鸣沙州黄河岸修一百二十五里,增葺女墙始险峻。”9看来此段长城确实需要,虽然嘉靖十五年上报未准,但于次年还是修了一部分。
  关于固原镇将领配置情况,《明史·职官志》载:
  镇守陕西总兵官一人,旧驻会城,后移驻固原。
  分守副总兵一人(洮岷副总兵,万历六年改设,驻洮州)。
  分守参将五人,曰河州参将,曰兰州参将,曰靖虑参将,曰陕西参将,曰阶、文、西固参将。
  游击将军四人,坐营中军官二人,守备八八。10
  又载:“总督陕西三边军务一员。弘治十年(公元1497年),火筛入寇,议遣重臣总督陕西、甘肃、延绥、宁夏军务,乃起左都御史王越任之。十五年(公元1502年)以后,或设或罢。至嘉靖四年(公元1525年),始定设,初称提督军务。七年(公元1528年)改归总制。
  十九年(公元1540年)避‘制’字,改为总督,开府固原,防秋驻花马池。”11
  关于固原镇所辖兵马额数情况,据《武备志》载:
  “固原镇,原额官军一十二万六千九百一十九员名,见额九万四百一十二员名。原额马、骡、牛三万二千二百五十匹头只,见额三万三千八百四十二匹头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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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程道生:《九边图卷·固原》,民国八年石印本,第49、50页。
  3.《明史·王复列传》,中华书局1974年版,卷177,第4717页。
  4.5.《明史·杨一清传》,中华书局1974年版,卷178,第5226页。
  6.9.《固原州志·地理志》,甘肃图书馆1965年据万历四十四年刻本油印,卷1,第7页。
  7.王琼:《北虏事迹》,载《全声玉振集》,北京中国书店1955年影印本,册11,第40页。
  8.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台湾洪氏出版社1981年版,卷58,第2562页。
  10.《明史·职官志》,中华书局1974年版,卷76,第1869页。
  11.《明史·职官志》,中华书局1974年版,卷73,第1774页。
  12.《武备志·镇戍固原镇》,明熹宗元年刻本,卷208,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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