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曲偏关长城游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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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６日，晨出发，沿山沟的小路前进，因未在老牛湾补水，所以稍显紧张，在跨过小沟时，看见在山坡下有细水积成的小潭，应是昨夜下雨的控山水，任树垠怕水不够，扔下背包下沟取水．我在上面休息，眼见流水处的上游有羊粪若干．我们并不在意，算它在流动过程中自净了吧．又行不远，看见有细水从脚边流过，我嘿嘿的乐了，老任有点懊丧．行至近中午，我们已接近滑石口了．我们走到近这条河的河边了，两岸狭窄，水流湍急．近前观望，水流不大但很急，水为蓝绿色，在被冲刷成七，八米的深槽内激流．俩边的石岸被冲刷成层层的横条纹，很漂亮，很有特色，前方水声隆隆，沿石岸小前往，拐弯一看，里面有一深潭，水从五，六米高出流下发出巨响．河对岸的岩石下部有一开放型石洞，我们进去观看，面积大几十平米，水大时肯定被淹没在水里．攀登到石质河床的上面，就是黄土坡地了，就在临河的黄土坡上有长城的遗迹，残存的夯土墙不规则，显得复杂，在一高地还有砖包的墙头，不能想像原建筑的样子．站在这里看见河对岸高处有小庙一座，那属内蒙地界了．顺山路走向滑石，下面的河流就流在深深的石沟里，对岸的高地上也可见不完整的城墙，应是主墙走向之外的局部防御体系．走到河流拐弯出，滑石堡在高原之上，有整齐的围墙和门洞．而长城虽不完整从此向东是连续修筑的．滑石北面深沟陡坡上的城墙，与我们京冀一带的陡坡上的障墙相似，而每一个阶梯都是用黄土夯成的，每阶约一人高．在滑石口村外有人家，我们进路边一家问路，院内有一小伙子，一个闺女在他旁边洗衣服．那闺女，脸形圆润，皮肤白皙，红唇粉颊，面带羞涩，健康质朴自然之美外溢！问之，她是小伙子的妹子．问罢路出门未行几步，我叹道，那闺女可真可爱．老任此君子也称赞不已，二人交口称赞天生丽质！这里又互相质疑为何忘记照相？憾事啊！这里离我们预计晚上到达的阳湾子约３０华里，沿大土路走可抵．现在我们走在黄土高原的顶部，大地基本平坦，曲折的道路绕过深深的沟壑，长城会随地形完全的下到沟底再翻将上来，而我们是绕沟而行的．土路经常穿过长城，有时就在拆毁的墙基上．人们宁愿拆毁长城也不愿意伤及瘠薄的土地．夯土长城在这一段留存不足一半，但走向连贯．行进在黄土高原上，道路曲折，土质细腻，地里的农作物以土豆为主．天空阴霾，感觉有些压抑．我们先要到达麦虎村，向老乡问路时很困难，后随当地人发音＂灭虎＂，老乡即能听懂．我与老任琢磨后认为，这不是一般的发音问题，最大的可能就是解放前的村名为＂灭胡＂，长城和地理位置决定这里曾是民族冲突之地．走的很疲惫了，还不见村庄的踪影，四处张望，见有人在地里劳作，上前打问．一对中老人正在收土豆，女人剪短发，男人一身旧蓝干部服，戴一顶蓝色解放帽，面色黧黑清瘦且戴一付深度眼镜．胡文斌白泥窑村人氏．两人的装束神态显得与环境不很协调，不像种田人，脚边散落着刚刨出的土豆，也不知他们的身后有怎样的故事．交谈中得知，一，离麦虎还有６里．二，经常有大同旅行社组织国外游客到此，沿长城步行从水泉到老牛湾，雇佣一毛驴一脚夫每日１００元，游客空身行走，晚上帐篷宿营在村外，自带厨师给养和饮用水．看来国外游客的层次还可以．三，国家政策不错，到下面就变样了，对生活的前瞻暗淡，有很大的压力．最后，在＂将来有机会路过到我家来住＂的话语声中告别．我回头望去，两人站在广阔的土豆地里望着我们，背景是阴沉的黄昏，我忽然想起了法国古典主义后期画家米勒的油画＂晚钟＂．我和任树垠都有些郁闷，又没留影．继续在昏暗中走约半小时，终于到麦虎村，麦虎村还算大，有几十户人家分散在高高低低的原上，上前打问阳湾子，老乡说距此三里，在沟底，随很疲惫，脚也有些疼，但要在那里宿营，应为它在长城线上．沿黄土路转弯下山，直奔阳湾子而去．下到深深的沟底，道边高低散落着一些窑洞，阳湾子到也．天已擦黑，有农民收工回村．我们上前问一农妇，村内能住宿否，农妇稍一顿而答应我们到她家去．她家有两孔窑洞，家境中等，丈夫白二栓话不多，但也热情．我们要求住一宿吃两顿饭，夫妇俩爽快答应．女人动手造饭，老任热情的要男人带他去买酒．他们走后，我立即对妇人问，汝非本地人，她笑答，对，我是四川人．我早就知道太原以北买卖婚姻不少，以买回川黔云贵妇女为多．听其口音，观其相貌，肤白，面部较本地人精致．她是二十几年前到此地的，随为买卖婚姻，离家远不可及，但之后生儿育女，生活尚可，也就坦然面对了．况且四川家乡的境况也不好．生活多年也习惯了．很少回家．村里还有一个四川老乡．一个川女子从湿热的蜀地来到这干旱高原沟壑里的一个小村庄生息，人生轨迹神秘莫测．后我们盘腿炕上，喝酒吃饭，男主人厚道，在偏关县中学食堂做饭，算是有工作．饭桌上我吃降压药，男主人说他也高血压，没治疗过．我强烈告诫他，必须终身服药不可中断，否则有危险，并将我随身带的降压药给了他一瓶．昏黄的灯光下，可口的拌菜，热乎乎的面条，微微上头的酒，气氛融洽．饭后，夫妇俩到里边的窑洞睡，把外面的炕让给了我们．借着酒劲睡的很沉

吕朝华于 2006-04-23 14:31:36 发表在分类：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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