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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8000米的感想
作者:本营 2001-12-24发表于长城小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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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上去我实在不象一个登山者。工作与登山距离甚远,以前的生涯很长时间用在读书上了,尽管从小到大我一直喜欢并从未间断体育锻炼,但仍然是一副文弱书生般病兮兮的样子。在第一次登雪山时,女队友们称呼我书生,次落老弟也称呼我为秀才。
  然而我志在高山。在差九天满两年的时间里,我完成了从接触雪山到登顶八千米级山峰的跨越。


  成功需要机运,但仅仅需要机运吗?为什么许多人同样面临机运而没有抓住?"机运偏爱有准备的头脑。"你的成功是大山赐予的,但大山只会把成功赐予那些精心准备的人。

  决定要去登山,是一个不理性的决定;但是一旦登山,你作出的所有决定都必须理性。在出发之前,我进行了周详的准备。

  一是调整自己,使自己进入一种状态。这实际上也是进行心理上的准备。两年来一直过着一种简单、单纯并略带偏执的生活。选择登山真的是很累人,也很折磨人,你必须为它投入很大的精力,让很多事情为它开道让路。否则,他会让你付出代价。登山和学习、工作和生活的矛盾很大。工作是繁忙和严肃的,在工作之余进行登山和训练,还要努力克服一种登山占据你全部生活的倾向。其中辛苦,无人知晓。

  下了飞机,在去拉萨的路上,一位来自湖南的旅游者,听说我三次进藏,问我"哲蚌寺怎么样?" "没有去过。""罗布林卡怎么样?""没有去过。""布达拉宫怎么样?不会没有去过吧?"我摇了摇头,"没有去过。""那你来西藏三回都干吗?""登山。" 三次来为的是三次登山,三次登山用的是三次假,献血假,国庆假,今年登卓奥友用的是探亲假。登山是很苦的,但是所作所为和与自己的目标感到一致性,就是一种幸福。

  二是自己的适应性不错。高山适应性取决于先天素质,但高山适应性是可以提高的。我在登玉珠峰时,反应是全队中比较重的一个,但此后适应性越来越好。上了高原,能明显感到自动加速呼吸,提高呼吸的频率。此后,从北京出发,经过了五天登顶了六千多米的启孜峰。去年在登宁金抗沙峰时,在7000米左右头有点晕。可能是心理作用,在5600米的C1时,夜里有几个小时没有睡着觉,其他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今年至少在7100米以下我是有信心的。此次登卓奥友,只在到达拉萨的第二天早晨头疼了两个小时,此后再没有什么不适。我在短暂全程的最后四天,从5650的ABC直接突击顶峰,几乎毫无高山反应,而在此之前,我并未进行过7000米以上的行军。

  三是进行了长期艰苦的训练。根据登山的需要,这种训练是全方位的。

  体力上的训练。卓奥友峰海拔820l米,是世界第六高峰。路线漫长,海拔极高,没有非常强的体力根本不可能。有针对性的进行以提高心肺功能为主的训练,登山,长跑,长距离游泳,爬楼梯,长途骑车。登山的训练很枯燥,而作为极限运动的登山对身体的要求很高。克服惰性,克服好逸恶劳的天性,适当保持一种反自然天性的东西,对艰苦险阻发自内心的甘之如饴。成功是韧战的福音。必须锲而不舍。那些认为工作太忙无暇锻炼的观点只是借口,是爱的不够。古话说的好,"谓学无暇者,虽暇亦不能学。"(说学习没有时间的人,即使有时间也不会去学习。)

  生活上的训练。为使自己适应艰苦的远行,习惯于在西藏登山时的艰苦生活,进行了全方位的锻炼,我也琢磨出一套土办法。自己做酥油茶,自制炒面,自己和在里头,做成"糌粑";训练自己忍受异常生活的能力,熬夜登山,打破生活节律锻炼;进行耐寒训练,常年用凉水擦身,洗凉水澡;以前自己脾胃虚弱,喝不得凉水,为锻炼自己,每天早上喝凉水。以前自己吃不好就容易闹肚子,用手抓东西吃,增强自己的适应性。事后证明,这些土办法是有效果的,在山上,我很适应那里的艰苦生活。对极冷极热的环境,没有的感冒和不适,也没有闹过一回肚子。

  四是积累了一定的登山和技术经验。几次登雪山,也学习和总结了一些经验和方法。我有四次攀登雪山的经历。四次攀登还分别采用了四种组织形式,起步是跟随国家队登玉珠峰,并参加了国家登山队马哥组织的冰雪培训,起点较为正规。后来参加山友自由组队登雪宝顶,再后是作为学生队的技术指导登启孜峰,去年是发起组队以聘请教练的方式登宁金抗沙峰。

  五是有一定的组织和协调能力。独自赴藏,以一种新的攀登方式挑战八千米谈何容易。长期的学习和管理实践使自己比较冷静慎重,我参与组织过全国性的活动,学习和参与过对几十万人的单位的管理,自己还是有一定的组织管理和协调经验的。山下与有关部门衔接,在山上与国际队的沟通,得到夏尔巴的帮助和拥护,鼓励教练,制订作战计划,并根据变化了的形势变更计划,对一些事情的理解和容忍,都一再验证了协调工作的重要性。

  六是今年在外地工作,有较长的探亲假,在时间上能支持一次登北坳或者卓奥友的行动。说到底,登山还必须"有闲"。不进行一次大的行动,实在可惜。
有些事情干就干了,一拖,以后又有别的事情出现,也就做不成了。青春易逝,流年似水。我想在年轻时,拼搏一下。



  登顶卓奥友峰后,许多朋友感到八千米似乎并不那么遥远和神秘了,不少朋友都认为我的成功拉近与了普通人与八千米的距离。一方面我对很多人跃跃欲试尝试挑战自己的极限很高兴,另一方面我也隐隐担心甚至说害怕很多人对这座伟大而危险的山峰以及其他八千米级山峰的轻视。卓奥友与一般的山峰截然不同。任何对雪山的轻视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更何况这是一座八千米的雪山。

  正如很多朋友说的一样,我的登顶也许更进一步证明了普通人可以登顶8000米。但我必须如实地不厌其烦地指出登雪山特别是登8000米级山峰的危险性。

  登山要时时面对生死。生死常在一线之间。危险性是登山运动与其他常规运动区别之一。滑坠、雪崩、滚石、严寒、缺氧、高山病等,哪一项不让人望而生畏。我承认,在危险之中,惊心动魄的感觉能使我兴奋、引起由衷的愉悦和快感。但仅仅是这种愉悦和快感吸引人的吗?不,是对生活的热爱,渴望,是对人生境界的追求。我的理解是,与其说登山是一种体力运动,不如说是一种精神运动,可能比许多其他运动更多地思考人生,体会生命。

  无山不险。没有一次登山我没有耳闻目睹和亲身碰到波折的。登玉珠峰时,虽然基本上没有大的波折,但还是有两个小小的险情。一是一名队员在下撤时没有撤到营地,被迫露营。二是我所在的突击队下山时突遇暴风雪,险些迷路,找了一段时间才找到正确的下山路(风雪将近40分钟,尽管加强防护,但我右半边脸还是给打麻了,回家后还麻了一个星期)。登启孜峰时,见过有的队员一天吐很多次,直至吐的是黄水,但还是不听我的劝阻,坚持要上。登宁金抗沙峰时,沿着东脊路线突顶过程中,在跨越裂缝时,我的腿陷入裂缝,幸而当时身上挂着保护绳。

  登山给我一个深刻的体会:登山中忽略任何一个小小的环节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登山是一个综合性的运动,涉及的方面很多。对体力、技能、设备、经验、心理素质、成熟程度都需要有较高的要求。不象许多单项运动那么要求相对单一,它对体力、技术和精神的要求一样严格。登顶只是成功的一部分,只有安全归来才是成功。

  下面谈谈此行的危险性。

  一是高山病。卓奥友峰是8201米的雪峰。航空生理学和高山医学研究证明,八千米是一切生命的禁区。一句话,八千米是人类生存的极限。登顶八千米也并不代表什么,攀登给了登山爱好者很大的空间来施展身手,释放容量。你可以徒步,穿越,攀岩,攀登低海拔雪山,攀登技术性山峰等等。我认为进行多段PITCH的TRAD、BIG WALL的挑战并不亚于登很高的山。而高山适应性,科学的研究已经表明很大程度上来自个体天生的差异。不是所有人能上八千米的。在登山界中,也有七千米运动员和八千米运动员的说法,这是一个客观事实。这样说没有任何自吹自擂的意思。每个登山者都应量力而行,不要试图去比,去做力不能及的事情。

  此次在卓奥友,我所看到的高山反应比比皆是。韩国队长死在5600米,H。G队队员倒在6350米C1的雪地上,已经无法走路了,幸亏被急救。国际队还有几个队员因高山反应严重被迫提前返回的。前年有个瑞典(或是瑞士,我没有听清)人,登顶后下撤到C2,结果在睡梦中死去。

  急性高山病表示了在当前高度下身体对缺氧环境的适应或说忍耐程度。任何上到高海拔的人,都有可能发生,不因年龄、性别、强弱、或是否有到高海拔地区的经验的人而产生不同。在海拔5000米的地方,空气中的含氧量是平原的1/2,7000米以上含氧量是平原的1/3,到了8000米以上含氧量不足平原的1/4。 7000米是人的生理极限。在这个地方,人体肺泡里氧分压和动脉氧分压基本上差不多,从理论上讲,氧气无法从肺泡里进入血液送给人体的组织。到7000米,能耐低压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人,大概在百分之四左右。这确实是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

  我此行的问题是上升太急太快,登顶只用了四天。攀登过急过快,很容易导致高山病的发生。而一旦发生高山病,救援是很困难的。特别是在八千米,救援几乎是不可能的,那是一个严酷的环境,也不能奢求在这里有什么存在于平原的道德标准。在八千米上,不要考虑什么别人必定会救援你,即使你的教练。(可以看看我的登山过程)。

  一句话,在八千米,危险之一就是突然发病,因为不太可能救援。很可能的结果就是死。保持好的状态,量力而行,是对自己和其他人的最大的负责。

  二是滑坠。滑坠这个词有点过于文言,说白了就是滚下山,摔下山。

  登顶后下撤,我体力下降的很厉害。罗赛尔等三个结组小队比我们先下山了。不到一个小时,小其米很快下了山。我在最后自己走。当时我的包里有一盘30米的结组绳,一个空氧气瓶,有一个灌满水的1。5升的不锈钢保温壶,还有8块高山食品,一些备用电池,两个快挂,连上接近六斤的包,总重大约20--25斤,对比前几天的沉重负重,已经很轻了。越走越沉。我感到迷迷糊糊而劳累,突出的感觉是特别困乏,特别想睡觉。在8100米那个硬雪壳或者说是粒雪冰地带,冰爪只能踩上白印。当时我有点糊涂,差点滑坠。我反复提醒自己,动作不能变形,一次动作的变形就会产生严重的后果。默念"翻身压镐翘腿"的六字决,终于通过。

  现在想想,有些可怕。滑坠往往并不是由于地形多难,而是发生在体力耗尽和意识模糊时。前面已经说了,八千米救援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有效的救援,一个前提是你必须能走,能动,而滑坠受伤将会荡毁这个救援的基础。

  三是漫长的路程。很容易体力耗尽。许多队员体力不好,赶不到预定营地,只能设立过渡营地。C1以下是一个有40到50度的大陡坡,有的队在坡下设立过渡营地,叫C1点5。C1到C2要过冰壁,再走很长的一段路,许多外国队员走到冰壁上的平台就走不动了,夏尔巴为他们搭建临时营地,称C2点5。曾经登顶过我国新疆的慕士塔格峰的罗赛尔队的队员苏摩尔都已经到达突击营地了,结果在三天连续攀登已经没有体力了,最后没有参加突顶。 HIMALAYA GUIDE队的一名队员也没有参加突顶。在下山时,如此强壮的小其米虽然能先于我两个半到三个小时下至C2,但也很疲惫,下山时吐了两次,说浑身发软。可见卓奥友所需要的体力。

  快速是安全的保障。7000米以下我的速度还可以。从4950米BC到5650米的ABC的路上,我将当天出发的三支队伍的牦牛和著名的美国"疯狂山峰"队的大部分队员远远的落在后面,我一直和该队的老板----漂亮的美国妇女克里斯丁娜和一个叫迈克的队员交替领先。从5650米的ABC到6350米的C1的第一次运输中,我在负重二十五斤以上的情况下,只用了三小时二十分钟,将看来个个健壮、阵容整齐的挪威队超了不少,又将一支美国队远远落下。夏尔巴纷纷向我树起了大拇指。我在6800米以下速度还可以,超过了不少外国队员。但是6800米冰壁以上,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大口喘气。很多外国队员超过了我。应该说,我在7,8000米时走的速度慢了下来,没有了在C1以下的生猛劲。登顶后下山时,体力有些透支,我非常的疲劳,差点滑坠,走的很慢。我当时非常的困倦,眼皮沉重,在很长的一段不太陡的距离我采用滑降。沿着上山踩出的脚印形成的小道,我一扭一扭地滑降。我清楚地知道滑降有多么大的危险性,但实际上不滑降也不行,当时腿很软,背上的背包越来越沉。我要留一点体力,通过大岩壁上的陡坡。挂上下降器,下了大岩壁,已经是跌跌撞撞了。当时如果赶上变天,很可能会下撤不到7150米的C2营地。

  必须承认,当时耐力可以,但速度不够快。雪山下午经常变天,山上的风雪非常可怕。速度不快,意味着在暴风雪来临之前不一定能赶回营地。〈〈进入空气稀薄地带〉〉的作者之所以活着,完全是因为他的速度快。而他的一些队友或死或残,速度慢是很大原因。我的分配体力的计划执行的也不很好。登山理想状态的体力分布是上山、下撤、备用三个三分之一,没有完全运用好。

  四是多变的气候。卓奥友峰地区的气候与珠穆朗玛峰大体相似,每年l0月至第二年3月为风季,风速一般为50米/秒,气温常在-30℃--40℃。每年6--9月是雨季,只有在4月底至5月末,或9--l0月这段日子里,是风季过渡到雨季的时节,或雨季交替到风季的间隙时期,有几次持续的好的天气周期。

  包括卓奥友在内的喜马拉雅地区最好的攀登季节是春季,持续的好的天气周期长。去年在卓奥友的秋季,9月24日以后,就没有什么好天气了,一支队伍曾经创记录地在C3等了九天,还是暴风雪,只得下撤。波兰女登山家安娜曾登顶了六座八千米的山峰,去年,她在好天气里适应,适应好了下山,结果再没有遇到好天气,只能"望顶兴叹"。疯狂山峰队女老板克里斯丁娜,去年也赶上了坏天气。结果只能今年再来。

  今年一直到9月15,16日,卓奥友还是笼罩在一片云雾中。ABC经常有很大的风雪,山上的外国队员纷纷下撤。只是后来我们赶上了一个好的天气周期,用了4天时间登顶。

  五是技术攀登能力。卓奥友峰有几个难点。比较突出的是6800米的冰壁,7700米左右的岩石带。需要攀冰,攀岩的技巧,最起码要熟练使用上升器技术来攀登。打着头灯在这么高的海拔穿着冰爪攀岩,也是必须的技术。当时挂在岩壁上,我只有一个想法,"攀岩上不去,这山就别登了。"

  那个岩壁到底多难,我记不太清了。我和一名山友曾全副武装,穿着冰爪和高山靴,以先锋攀的形式,攀登了北京攀岩胜地----白河最左边的那条裂缝路线,难度公认大概是5。9左右。我觉得比卓奥友峰那个岩壁要难。但不好比,因为夜里看不见踩脚点。

  六是冻伤。9月21日凌晨突顶时,由于需要固定绳索,我们在大岩壁下等了一段将近40 分钟,就这么会功夫,我和小其米,罗布桑三人的脚都有点冻伤。直到两个月后,我和其米的脚还各有一块黑。

  高原上,高度每升高100米,气温平均降低0.56度,而且高原地区,温差很大。夜里非常寒冷。温度和风也息息相关。通常所说的温度是不受风速的影响的计算出来的温度,风对温度影响极大,体感温度是实际温度、风力和系数之间的关系。可以使人的皮肤迅速散热,表面的实际温度极剧下降。我见过在大风天下来的几个登山者脸和鼻子被吹得发黑。如何防冻真是个大问题。

  七是高空风。高空风来临时,往往引起冻伤、滑坠的可能。遇到有云的天气的时候,容易引起暴风雪。暴风雪来临的时候,一般都伴随有严寒、低温。卓奥友C1以上很多地方是裸露的山脊,风很大,即使是小风也很硬。大风能把帐篷吹走。大风使体力消耗很大,使登山时很累,站立不稳,容易发生危险。前两年卓奥友的大风曾把一位登山者吹下山脊摔死。登顶过K2的夏尔巴一夜顶着帐篷。

  C3以上,高空风更是猛烈,特别是在顶峰的大坡下,风更是厉害。八千米接近平流层,平流层和我们人类生存的对流层不一样,那里总是刮着风,不舍昼夜。风速分为12个等级,29米/秒以上就是12级(风的分级一共只有12级)。而卓奥友年平均风速一般为50米/秒。在攀登季节,风也很大。

  山上是干风,雪山如同沙漠,非常的干燥,虽然你的周围都是雪。湿度随高度增高而减少,越往上走越干燥。高山研究表明,到4000米,相当于海平面湿度的17%,到了6000米相当于海平面5%,到了8000米是1%,非常干燥,觉得很难受。几次登山,我落下干嗓子的毛病。嗓子老不舒服,不爽利,实际上是干的。

  八是在八千米太阳辐射非常强烈。由于空气稀,透明度高,对紫外线辐射阻挡小。此外由于日照时间长。在高山上,一见了雪,反光严重。(冰雪的反射率平均是70%,新降雪80%,亮冰90%以上)。我的鼻子晒伤严重。一个多月也没有完全恢复。主要是在8000米以上用完氧气、摘下面罩后晒伤的,也就是那么两三个小时。当时没有带鼻套,顾不上抹防晒霜。

  九是向导(或称教练)与你的关系。这个问题似乎与危险无关,但也是产生危险的一个因素。一切都要靠自己。你不能太指望着向导。要学会鼓励教练,要用乐观和振作的情绪感染人。加措就时常说;"和本营登山很痛快。" 在现在的情况下,藏队教练可能更多地把你看成是登山伙伴,而不是队员,更不是顾客,至少我此次是这样。不要奢望教练会有西方职业商业向导式的理念、意识和做法,也不要奢望存在着夏尔巴一般的服务意识。这是现实,不是理想。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委屈,不管发生什么样的后果,自己的选择是自己作出的,自己要承担后果。



  应该看到,这些涉及危险的因素也并不是不可克服的。尽管存在着危险,但这并不意味着八千米是不可攀登的。

  一是适应性可以提高。
  虽说高山适应性很大程度上是个体的天生差异。但是,对通过锻炼,心肺功能的提高,对提高适应性也是有帮助的。高山适应性是可以通过多登山来提高的。

  高山适应性心理作用也是一个方面。登顶八千米以后,有一回和国家登山队的马队长说起我这次毫无反应,他也认为其中也有心理作用。我确实对自己的高山适应性越来越有信心了。上了高原,也没有吃任何药物。带了瓶复合维生素,结果还老想不起来吃。

  二是速度越走越快。
  我在平原走的速度一般,但在7000米以下的高山(7000米以上,走的慢),走的比很多人要快。我自己觉得和平原的速度差不了太多。登香山时比经常锻炼的老太太也快不了太多。可能这里存在着一个"高原平原速度流失率"问题。登的高山越多,这种流失率越小。小其米也说,他现在登山比十几年前小伙子时还要快。经常的锻炼,是有助于速度素质的提高的。

  三是登山经验可以积累。此行有一些教训完全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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