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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有流星滑落 作者:CB 2002-02-12发表于长城小站 胖头吐血了.吐前他会难受的哼哼.晚上他一叫,我就会起来看看他.早晨刚迷糊着,又听见他在哀叫.我看见他前爪搭在沙发上使劲往上爬……. 他..已经上不去了. 输液经常要3.4个小时.我需要不停变换它的姿势.还要始终保持那只插了针头的手臂不能受力,不能弯曲.他在我怀里输着输着就尿了.一次我用手纸正给他擦拭.他张开嘴,舌头长长的伸出来弯成勾状,上身剧烈的向前摇动.吐出两大口暗红色的血.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他吐血.. 擦净他嘴角的血迹,我望着窗外高大的杨树有些模糊了……. 胖头已经极度虚弱.站立都很费劲.他有时就趴在吐完的血里而无力动弹.我帮他擦干净放在防潮垫上.再回来,防潮垫上没了胖头,只有一小片尿.走到阳台一看,他已经趴在猫沙盆里.真不知乖胖头是怎摸爬进去的.我接了个电话回来.他刚出了沙盆晃晃悠悠的向回走.肚子屁股沾满了猫沙. 最后一次输液后,胖头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他卧在那,头耷拉着,鼻头触着地.他已经无力支撑起他的大脑袋.我怕他凉在下面垫了块毛巾.其实他早已感觉不出冷热了.那夜我起来了几次,看胖头是否还在. 在除夕绚烂的焰火和鞭炮声中.胖头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 从父母那飞车回来.进了大门,卧室的门虚掩着,我梦想着胖头能….. 里屋防潮垫上胖头脸冲里保持我走时的姿势.看到它的样子,我惊住了慢慢坐在地上.他四肢已经僵直.掀开他身上的毛巾,肚子不再有呼吸时的起伏.我把耳朵凑到胖头鼻子前,一点动静也没有了……他真的走了. 我慢慢抱起他,就这样一直抱着他坐在沙发上.他不象昏迷时睡着的样子.张着嘴,瞪着那双引人注目的大眼睛,有些凶狠的样子.他展示着最后的威严和凶猛.我喜欢猫科动物骨子里那种桀骜不驯的东西,即便是一只小猫也有着那一种感觉. 胖头并不是我从小养大.哥哥养他时,他老是上窜下跳的,加上愣头愣脑,笨手笨脚的总是闯祸.急躁的我总是打他.每回见了我总是躲到一边,对我心存忌恨.. 两岁时胖头到了父亲那,不久就由我抚养了.开始胖头还不理我,后来实在也没别人.他也就开始亲近我了.这一养就是三年.我每出远门回家,刚到楼下他就能辨别出我的脚步声.我开琐时,胖头就在里面把门顶得叮咣乱响. 由于经常出行,每次找人照看胖头总是件麻烦事.更因为养了猫,没有一件干干净净没有猫毛的衣服穿出去.使我一直想把胖头给人,我不知一只猫对我这种人能有多大的牵绊.然而他的病,他的死.使我明白了胖头的重要. 他现在就躺在旁边的防潮垫上.睁着那双大眼睛. 看着看着我会觉得他的肚子又在一起一伏的动…… 明天,我会带他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晚安,胖头”我关灯躺下睡了. 我想我今夜会梦见胖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