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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干杯朋友!
作者:卢沟晓月 1999-12-30发表于长城小站

  今天是圣诞节。
  清晨,钻出睡袋,透帐而入的寒气立刻使我清醒。抬头看看温度计,零下1度。伸手摸摸,内帐是干的,外帐却结满了冰霜。雾凇!我暗笑起来。
  嘴里仿佛还留着昨夜美酒的芳香,我根本没想到,冰冻的葡萄酒竟是如此出乎意料地芬芳淳美,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美丽的精灵紧偎着你,奇妙得令人久久难以忘怀。
  起身出帐,月色依然很亮,东方的山峦间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不远处的山道上也有了两三起早看日出的人。我伸了伸懒腰,然后借着手电筒微弱的亮光看了看挂在帐外的温度计,居然有零下8度,看来昨夜气温一定达到过零下10度以下。
  “赶快看日出去吧!”妻也钻出帐篷。
  “不用着急。”我实在不愿意大清早扔下凌乱的营地,然后往返三四里地去看肯定能看到的日出。而且我知道,今天有一个我从未谋面的朋友将在山顶某处等着我,我还知道,明天我们一定会看到黄山日出——和新的朋友一起。
  我和妻悠闲地收拾帐篷,睡袋,餐具,和其他小玩意儿。天已大亮,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我们现在正背着背囊走在一条绝少人迹的小径上。这是去丹霞峰的路上偶然听山上小贩介绍的。山路紧贴着悬崖盘旋而去,脚下是万丈深渊。对面排云亭的人显得那么小。
  初升的旭日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有说不出的舒服,昨夜的寒冷竟然找不见踪迹了。极目南望,满眼的层峦迭嶂,远处食指峰倔强地向一碧如洗的蓝天伸出那纤细的手指,似乎在向人暗示着什么。山道轻灵地一转, 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道“一线天”。穿过仅容一人通过的夹缝,脚下的山道竟然变成了凌空栈道。苍松翠柏的虬枝纵横交错于身边,山风竟也似乎硬了起来。我闭上眼睛,眼前立刻流云乱舞,堆沟填壑卷地而来,把我溶化在里面。
  傍晚,北海。一个方脸男子出现在我面前,粗壮结实,风尘仆仆。突兀却又在意料之中。
  “晓月!”
  “啊,大道!”果然名如其人,大道歌终于到了。
  没有不见云海雾凇的遗憾,只有对明日日出壮丽景象的企盼。
  炉火上的小锅热气腾腾,面前摆满了美食,我的红酒终于等到了朋友的到来。
  干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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