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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吹捧说起——由墙子路长城瞎想 作者:侠少 2002-11-17发表于长城小站 2002-11-17,在积雪庐和老随带领下,10个人有了一次难忘的墙子路长城经历。 18日下午接到嘎玛的电话,小孩子一样兴奋的声音:“我交作业了!,快来吹捧吹捧“ 。 晚上第一件事就是完成吹捧的重要任务。 读着,会心的笑着,还是那个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嘎玛写的很轻松的文字,读游记的人是多么幸福啊,也正是有了这些游记,旅行才可以真正称的上完美。噶玛也一直后悔没有带摄像的拍档同来,说不准还可以出一部好片子呢。 还没完,接着吹吧。 这是第一次见到大名鼎鼎的积雪庐和凤姐,却仿佛早已熟识。 虽然仅仅短短一天的行程,相信每一个对庐主都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庐主一直怕我叫他顺嘴了,捎带着叫成"卤煮火烧“,生生把一个国画般意境的名字毁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贤伉俪一唱一和,给我们讲了很多关于这段长城的故事,那熟悉的程度和神情,好像说着自家后院的砖砖瓦瓦。更让人惊奇的是,在墙子路村,带我们去看了“永熙门“石匾和东城墙遗址,和这两户的老乡言谈中带着那股热乎劲儿,就像邻家的大兄弟来串门。 庐主工摄影,善丹青,更让人叫绝的是那一嗓子信天游,直唱的群山回应,小雪纷飞。侠少心想,倘若窦娥再世,那派头也不过如此吧。由此向小叫驴合唱团的诸多团员发出郑重倡议:我们不要再听港台的靡靡之音,我们不要被日流韩流冲昏头脑,让我们从点滴的小事做起,从学会唱陕北信天游和山西梆子做起,从坚持每日说一句马首话做起,自从精神领袖暂时退隐江湖,马首话在小站官方语言的地位已经动摇了,我们一定要高度警惕。 老随着魔了,他一直在低头找着什么,甚至不放过城墙的每一个角落。每发现城砖上镌刻的文字都会让他像小孩子一样大叫。他一直想自己拥有那么一块,当然是不能去拆城墙的,只有从已经塌落的砖石中去寻觅了。不可思议,竟然找到了一块,虽然字样不太完整,可不正诉说着他已经历经了太多的风雨和苦难么。老随小心翼翼的把他包好,放在自己的背包里。然后心满意足背着宝贝上路了。侠少想到一篇文章提到老驴的包里一般都装着哑铃或者字典什么的玩负重,最差的也要背个大西瓜。老随倒也与众不同,忍不住壮着胆子喝了一声:“老随,你新驴吧?” 马上又觉得后悔,惹得他恼羞成怒,下次不带自己玩,岂不吃亏得反是自己,赶忙又陪了几声干笑。 乔对中国的了解很少,几次希望侠少带他去看长城。这次非常兴奋,一个人跑在最前面。他的父母和兄弟去过八达岭,可他今天看到的是古朴,真实的残长城。一次他没站稳,下意识用手扶了一下城墙,一块已经松动城砖被他又碰了一下。侠少急了,大声冲他喊:这里的每一块城砖都比你手里的数码相机重要,保护他们,就像保护你的眼睛一样重要。于是他一路的说对不起,过了一会儿,指着前面那众多塌落的城砖无辜的说:那不是我干的。是,那的确不是他干的,也许是那块砖自然的生老病死,也许是风雪雷电,也许是当地的老乡,也许是像侠少这样周六来放松心情的人碰落的,还有可能,是希望脚踏实地考察长城,用图片和文字纪录长城的老师和学者碰落的。纪录和保护,好像是很尴尬的关系,为了纪录长城,感受长城,呼吁保护长城,可也许会伤害他吧。其实这种矛盾比比皆是。由此想到敦煌的王道士,如果他少一份虔诚,也就不会有那些他一手监制的不伦不类的塑像和壁画,可换言之,要没有他,也有种更坏的可能,也许所有的壁画都根本不会保存下来。还有藏经洞中的文物,有的被强盗们掳去了,现在安安静静躺在外国国家级的博物馆里,享受一级珍品的待遇。也有一些,在以保护为名,押运上京的路上,被一级级混蛋官员层层盘剥,甚至为充数目人为毁坏,现在早已灰飞烟灭。说起来好像为强盗正名,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可又说明了什么意思呢?艺术的生命、自由和尊严,究竟哪一个重要? 也许过不了许多年,长城只成为书本上的一个文字,成为摄影史上曾经的一个专题,成为艺术展览中的一幅图片,仅此而已,仅此而已么?那么多爱长城,走长城,说长城故事的人,也不再有了吧?真的会是这样么? 也有人说,世间一切事物都有他的生老病死,顺其自然吧。 而再过若干年,会有这样一番的对话吧: 侠少会对青年才俊说道: “你知道长城么?” 那人略略点一点头。他说,“知道,……我便考你一考。长城的是作什么用的?”那人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侠少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知道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学问应该记着。将来当了掌柜的,和人聊天的时候,充门面要用。”那人暗想我和掌柜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们掌柜也从不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挂在嘴上;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是古代为打仗修的么?”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长城还有好多来历呢,你知道么?”那人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侠少刚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柜上写字,见他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那小站的朋友们会在一次次的活动中感受到什么呢,相信每人的答案是不尽相同的吧,正如老羚羊所说的,每一次出行回来,我就充满了的能量。而侠少呢,他也在日复一日的平凡生活中,偷偷的,小心翼翼的溜出来,作另一个自己。然后再大摇大摆的踱回到钢筋水泥的写字楼里,瞥着忙忙碌碌的工蜂们:“妈妈的,老子也阔过了”,于是欣欣然跑路去了。 是庄生梦蝶,不知还是蝶梦庄生。每一个我都是我,他们都会按着节目单粉墨登场罢了,那个我最开心,那个才是真正的我,也许并不重要,戏有起伏高潮,戏也终会落幕,演好属于自己的那一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