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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战大角峪!
作者:小范 2001-08-17发表于长城小站

  绝对迟到的文章。不过总算写完了。
  本文的后半部完成于几个月前,距离前半部完成也有几个月。许多记忆涣漫不清了。

  三战大角峪
  2000年11月
  这是第三次来大角峪了,前两次经历了风霜雨雪的考验,满以为这次会一帆风顺。计划是:在涝洼下车由东向西沿长城翻山越岭,扎营老道洞。再视情况上瓮城或出大角峪东沟。然而计划总是完美的,执行起来总是回会有不尽的挫折和意外。7:30吃过马兰早点的吾睡、周更新(四个包子加一碗豆腐脑)、阿挡、亦尘、羚羊(穿了件价格50元握手衫式冲锋衣,为众人痛骂)、老妖和我,终于等来了从清华赶来的张华老师。羚羊给未现身的江湖打电话,居然从电话那边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啊,几点啦?”这家伙!害得我们在密云长途汽车站等他。害得我一次又一次和一群面的车主冲向刚刚进站的东密专线。
  终于我们一行九人乘坐11:00密云出发的长途车到达涝洼,最明显的标志是路边一块水泥碑,和墙子路的几乎一模一样:“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万里长城--河北省人民政府--一九六五年十月”。向公路两边的山上望去都有时隐时现的城墙和山顶的城楼。在公路边的河谷简单吃过午饭后,1:30开始爬山。开始总是很艰难,城墙坍塌积雪,只有走城边。老妖善超近路,不一会儿上到第一个墩台。我跟了上去,给后边的亦尘、更新指路。羚羊穿着明黄黄的冲锋衣执著的爬碎石坡。我喊了他几次,他似乎决心一定。终于爬上碎石坡,可是在直起身的一刹那,他脚下一滑,来了个卧倒匍匐,同时砸折一株灌木,留在地面的劈裂开的尖利灌木枝正顶在羚羊的颈部。好在50元的冲锋衣的领子为他挡了这一刀。想必羚羊心中默想:“冲锋衣,爱你一万年!”
  之后的路就很顺了,3:00到达第一个楼子,3*3眼,内部有些坍塌。张华老师孜孜不倦走在最后,边走边拍,每拍必用2.5+1.9KG的架子。从这个楼子西北望,后面更高的山顶有一个楼子,中间横着一个10米高的断崖,大家乐观的认为到得彼楼再下去便是老道洞了。于是整装开拔,我把已经由羚羊、阿挡、江湖等人接力了一会的张华老师的架子拴在包上。架子就是架子,我的右肩好象一下子矮了几分。接下来的山路有些艰难了,陡、雪、荆棘,到断崖吾睡、阿挡向左,羚羊向右分别探路,并不太难,不一会羚羊和吾睡在断崖上打招呼了,我和周更新互相指点着也上去了。又爬了一会儿就已经到达山顶,沿山脊向楼子进发。荆棘没了,成了一片树林,穿行其中,我和羚羊竞哼起了:“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哪啊-----”。然而欢乐总是短暂的,到得城楼,再西北望是一座更高更加险峻的山峰。老道洞还在这座或不知哪一座山的那一边。春天在老道洞山顶城楼眺望这边是眼前这座险峰挡住了视线,从而没有看到此刻我们到达的城楼,而只是看到公路那一侧的城。看来扎营老道洞又将留给下一次了。好在除了眼前的楼子外再下行不远还有一座楼子看上去都很完整。吾睡和羚羊已经下去看那个楼子了。4:30阴霾中感觉到太阳已经落山了,因为有点冷,老妖说5:20会天黑。羚羊和吾睡传来消息,下面很适合扎营。失望的情绪很快被迅速来临的黑暗驱逐。赶紧支帐篷,黄草梁和ANSEL别扭之后5个月了,吾睡还是回回靠ANSEL支帐篷。结果无视ANSEL贴的佳能标记弄混了帐杆。看来多么有能力的女性一旦有了依赖心里,就会变得好苯。已经到了东京的老ANSEL恐怕不会想到在密云深山的城楼上,他的妻子这会子需要他来给支帐篷!ANSEL照顾吾睡,ANSEL和吾睡照顾大家。我吆喝着羚羊和亦尘又支起其它两顶青蛙帐,老妖支起EROHAKE。而执著的江湖阿挡已经升起篝火。黑夜刷的来临了。
  埋锅造饭,我和吾睡使燃料块,更新使阿挡的固体酒精,不一会儿各种汤面的香味和着篝火的烟气弥漫在整个楼子。大家吃了个酒足饭饱。我还和羚羊合伙喝了一瓶烤热的“小二”,居然没什么不适。正所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大家围坐篝火喝酒聊天。江湖锲而不舍的拾柴添柴,熊熊的火焰映红了每一张年轻的脸。羚羊这家伙----坐在他前面的吾睡和更新一人靠着他一条大腿,不仅让我想起安分常唱的一首歌。老妖口中念念有词,用数码相机拍了几张,却被江湖痛骂他没看好火。看来在夏天一次莲花池江湖赢得“壶王”、“呼王”、“钓神”之后,这次又要抢走老妖的“火神”绰号。江湖太猛了。十一点钻帐篷,我和羚羊腐败的躺在帐篷里抽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虽然我们俩作朋友十几年,还是头一次卧谈,想起许多往事。羚羊渐渐睡着了,我觉得帐篷里的烟味太大,就拉开帐门透气。邻居吾睡和更新在说悄悄话,本想偷听,但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有了点酒劲儿,我几乎立即就睡着了。黑甜一觉,再醒来大概是4:00,看见旁边的羚羊蜷成一团成了羊羔。再一抬头,帐门飘在头顶。K,居然开着帐门睡了一夜,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拉上帐门,四周静悄悄的,帐篷顶传来细屑的沙沙声,是下雪了。我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盖在雪被下的麦苗,好暖和呀。
  不知又睡了多久,听见亦尘和更新在喊:“起床啦,看日出呀!”钻出帐篷,被老妖和江湖一早点的篝火烟气呛得够呛。帐篷和过道上已经全是雪。向窗外一望,满山满城的雪,好美呀。想起老妖的签名档“雪后的山谷寂静而美丽。”一片片浓雾涌上来,淹没了我们宿营的城楼,而山顶上的城楼似乎已成了琼楼玉宇。我背上相机,去找已经在山顶的张华老师和亦尘。张华老师按捺不住创作激情,还挺得意地自言自语:“怎么周万萍没来,他不是专吃密云的长城吗?”城楼二层风很大。当所有人聚齐合影之后,我已经鼻涕横飞了。回营地时,羚羊摔了一个屁墩儿,我则捡到亦尘失落的镜头盖儿,想起了ANSEL
  在乌龙沟丢的镜头盖儿被OT给捡回来,看来小站的镜头盖儿永远不会丢。早餐很丰盛,大家悠闲的吃着喝着,外面是白茫茫的天和地。
  9:30拔营出发。我和羚羊领头,顺山谷向北,密扎扎的荆棘中雪白的小路很明显,雪上偶尔有小动物的足迹。脚踩在厚厚的雪上,感觉好极了。后面的阿挡不禁又唱起了京剧:“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呐啊--啊--”下山的路时陡时缓,羚羊和我下得轻松。后面有人打滑梯,不时传来笑声。终于下得梯田,看着厚厚的雪,我们俩忍不住团了俩雪球,自家兄弟不会自相残杀,于是埋伏起来。放过了吾睡(不好意思欺负人家小姑娘),痛打亦尘和阿挡,江湖和更新似乎早有准备和我们对打。不过没有去年午门雪战过瘾。
  下了梯田就是一座小村庄,树木农舍动盖着厚厚的白雪,不知哪一家还在烧着灶火,漂出一缕缕炊烟。走进村庄,安静的出奇,偶尔听见有一两头大肥猪在哼哼,柴扉后面农家门上挂着的红辣椒和金黄的玉米棒子的跳入眼帘,脚下是一条早早扫过的小路,在雪后的小村恰如水墨画里浓墨皴染的一笔。行不多远便是一个三叉路口,大树下有个石碾子,一位老乡赶着小毛驴在碾玉米粒儿,还有两位蹲在一边抽着旱烟袋闲聊。难得的是老乡看见我们并不奇怪:“是去长城上搞摄影的吧。”“是呀大爷去老道洞怎么走呀?”“就那边,翻过山下煤窑再向南就是了。”老大爷三叉路口的另一方向给我们连比画带说。大家看了一下时间决定出村下公路。永远的老道洞—只好等到四战大角峪了。
  出村便是一座小桥,桥下小河居然流水潺潺,岸边雪地上,几只鸭、鹅不紧不慢地踱着。可能是迷恋与小村的雪后景致,带了黑白卷儿的亦辰和更新在村里盘桓良久。我们便在桥上胡乱拍了一通,有江湖坐桥栏、羚羊舞“刀”、吾睡“红苹果”等等,我还给村里的一个小朋友照了一张,希望以后有机会给他。两位“黑大师”到齐,大家出发,沿公路去大角峪村。走公路很枯燥。老妖一面提醒大家小心积雪下的冰,一面就滑了一个大屁墩儿,羚羊赶紧去扶,在同一块冰上也摔了一大跤。俩人相视大笑,自认原因是都穿了黄色冲锋衣。在后队还晃晃悠悠时,吾睡便已讲好两辆面的,9人9包上车直奔密云。望着窗外,大角峪村边一拍摞起的水泥电线杆,2000年春,老爸、蓝妹妹曾坐在那休息;蔡家店村口的铁框大门,99冬我们曾9人9包塞在一辆面的里从那里开出来,北面山上就是那座山顶孤城,我们曾在那里度过一个极其寒冷的夜晚------
  回程很顺利,东密专线还优待我们先装包先上车。车里热得冒汗,让人昏昏欲睡。到东直门还早,大家都是思家心切,决计不腐败,立即作鸟兽散。吾睡一转身就消失在人流中。大家告别后,羚羊和我背着大包站在人流中抽烟,忽然才发现本次出行人员的特点----绝对拆家!吾睡来了、ANSEL没来;更新来了、石头没来;老妖(那时叫芦沟晓月)来了、老妖婆(那时叫小方)没来;我来了、爱晨没来;剩下羚羊、亦辰、江湖、张华老师、阿挡从来是独来独往。掐了烟,羚羊谢绝了我的邀请,急急忙忙回家找大虫去了。我想了想,走向416车站。
  三战大角峪至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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